
在那八日七夜的行程裡,總共在車子裡渡過三十二個小時,平均每天駕駛
四個小時,總共開了二千兩百多公里的路,如果車子能夠駛進大海的話,
那就等於從香港開車來回台北再加一點。
從維省的首都墨爾本,到南澳的首都阿特雷特,再途經新南威爾斯州才回
到墨爾本,可以說在短短的八天裡,我們總共橫跨了三個不同的州,還好
的是天氣一直也很不錯,除了間中的過雲驟雨外,絕大部份時間也是藍籃
的天,白白的雲。
第一天從墨爾本沿海一直駛到藍湖,到最後一天從維省,新南威爾斯與南
澳的邊界回到墨爾本,一路走過多彎不平的海邊,左邊是一望無際的大海
與晴朗的藍天,右邊是山坡綠林城鎮的混合,也走過連綿不絕的直路,天
與地藍綠分明,兩旁盡是寬闊的草原。
在行走一百三十多公里的時速下,大直路還是一直的伸延,乾燥乏黃的草
木,點點的牛馬羊群,一圈一團的禾稈草,偶爾在路旁吐舌的蜥蝪和躺在
路心照日光浴的小蛇,前方的路在日光反照下彷似是閃閃發光的水面,如
像海市蜃樓一樣,這些,那些也就是澳洲的荒郊原野。(Outback)
一路上無可避免的小蟲,在擋風玻璃和車頭留下斑斑的昆蟲屍跡,每晚也
在鎮裡的洗車場沖洗。在某天下午酒醉後實在不宜駕車,駕駛席換上年輕
女律師,時速指針不停的向上跳,一百二十,四十,六十,眨眼間時速便
到達一百七十公里,擋風玻璃不停和窗外的小蟲相撞,那一刻我才發現,
香港來的女律師其實是大無懼車手,不敢開太快原來只是我多餘的顧慮。
還好,最後從未洗過車的女律師還是負上清洗小蟲子的責任。
在路上,看到各式各樣的司機,急不及待的,慢如蝸牛的,初學的,蹈矩
循規的,不守秩序的,橫衝直撞的,但最厲害的,還是在一個轉彎處,對
面一個轉去相反方向的狗司機,坐在駕車座旁的我,剛好拍到狗在開車的
照片。
狗其實只是坐在駕駛席上。
一路上總共用掉五缸的汽油加了六次的油,在燃油價格正在暴跌的現在,
那一個星期的油費足足貴了三成,回想起來還是會覺得心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