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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,在我的生命裡有過兩頭Nelson。

在我三,四歲的童年,媽媽帶了一頭洛威拿的幼犬回家。

洛威拿也許給人很兇悍的形象,但是骨子裡的牠們是很愛
家的犬種,有著非常強烈的保護家人意識。

孩提時代的我,當然不可能照顧他,所以從記憶中開始他
已經是成犬的樣子,但也從我有他的記憶開始,他便一直
的照顧我。

我從來沒有照顧過他,v卻一直的照顧我。

小時候,我常常被比我大四歲的哥哥欺負,記得有這麼的
一次,我哥作勢要打我,牠卻從我的身後飛撲出來,把他
推倒在地上,狼狼的吠他兇他但不咬他,那次後哥哥便再
沒有在他面前欺負過我。

我們沒有血緣關係,他卻把我當是弟弟般保護。

印象最深刻的,是有一次在媽媽要打我時,在同一個房間
裡的他,把我逼至牆角,再用身體隔開我們,站在我的身
前幫我硬擋每一下鞭打,不管媽媽怎樣的罵他,趕他,打
他,他還是不哼一聲的不聞不動,就在那裡默默的用他的
身體來保護我。

我從來沒有為他挺身而出過,他卻從來也沒有離棄過我。

後來,他得到癌症,身體機能續漸變弱。

我不停的問媽媽:『他會好起來嗎?他會再像以前般健康嗎?』

活像只要我不停的問,他的病就會好似的。

慢慢地,他的健康越來越差,被放到個別的地方照顧。

不是常常看到他的我,也漸漸的忘記他,但每次我去找他
的時候,他還是會很開心的掙扎著起來,走去我的身邊,
讓我撫摸他,就像是對我說:『你來了,我好想你。』

我們都慢慢的遺忘他,他卻從來也沒有忘記我們。

我最後一次看到他的時候,他已經病痛到站不起來,看到
我卻還是想努力的站起來,然後想把手手給我,就像從前
一樣。

面對他,我說不出口:『我要離開了。』

在他要走的時候,我和媽媽也不能夠在他的身邊,姐姐捨
不得讓他安樂死,結果他拖著病痛的身體,不能行,不能
動,卻嚎哭三日三夜才離開。

在澳洲的我知道,他很痛苦卻又捨不得離開,而讓他牽腸
掛肚的是我們。

如果在牠要走的時候,上天問我願不願意犧牲生命讓他留
下,我會猶豫,反過來問牠的話,我相信他會義無反顧。

終其一生,我對他付出過的愛,他都以千百倍的把愛歸還
給我,若有人問我,這是不是人性,我會回答人性並不會
比狗性可貴。

他是我的第一頭Nelson。

我不是他的主人,他是我的家人。

照顧我,保護我,從沒有怪責我的家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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